盖世文盲

All that we see or seem is but a dream within a dream.

【流逝罗马联文15h/24h】Time machine


Jeremiah×你

顶级ooc,通篇胡言乱语

⚠️含血腥情节,注意避雷

BGM:The Curse ——Agnes Obel 


上一棒:@Super.esther💫  劳斯

下一棒:@混血王子的背叛(枯萎版)  劳斯


所有参与活动的老师和策划辛苦了


评论请摩多摩多




0



站在建筑边缘,爆炸的火光冲天,你甚至能感受到迎面的热浪,物品灼烧和各种哭泣尖叫。


你闭上眼,张开双臂倾身向前,一跃而下。


“Good night, Gotham.”



1



你要离开Jeremiah·Valeska


从他还是Xander·Wilde时你就已经和他在一起了。那个时候他还戴着一副死气沉沉的黑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呆板又木讷,可你知道他其实是个风趣的人,尽管这和他的外表形象极度不符,但强烈的反差更容易把人逗笑。你断定他也很爱你,他不止一次告诉你总有一天他那个疯子弟弟会找上他,不止一次想要用推开你的方式保护你,但你毅然决然陪他呆在被无尽迷宫包围的地堡,生命中的黑暗多过光明。


你从来不后悔,毕竟爱总是毫无道理的坚不可摧不是吗?


你爱他,每一个他,所以你敢在他吸入疯笑气狂笑着向四周开枪时走上前拥抱他,并不惧怕会因此死亡,好像疯笑气在影响他的同时也同化了你。幸而逼疯他的气体并没有把他脑袋里你们的记忆扭曲的不成样,他以自己的方式宠着你,你依然可以叫他“Jeremiah”而不是其余每个人口中的“boss”


就这样你从一个毫无案底的优秀市民变成了哥谭高危罪犯的信徒,你从开始对死人和枪支底下血肉横飞场面的恐惧到冷漠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以为你已经麻木不仁。


事实证明你错了,你总是错在“以为”这两个字上。


Jeremiah之前从未叫上你去看他的把戏,而这次你被强硬的按着肩坐在椅子上,对面的男人离你只有五米远,头上缠绕着一圈圈复杂的电线,嘴巴被胶带粘住,不停挣扎。男人的恐惧感染到了你,你扭头尽可能讨好正咧嘴大笑的人:“Jeremiah,或许我该回去,留在这里会打扰你。”“ooooh,你会喜欢这个礼物的,my moon.”他垂下头把脸贴得很近,你们的鼻尖不到一厘米,给了你亲吻的错觉。


错觉之所以被称之为错觉是因为大脑早就预料到事情的真相,他勾着嘴角,灰绿色眼睛里透出毒蛇杀死猎物前才会有的光,让你脊背发凉。用手钳住你的下颚逼迫你正视那个男人,然后他扳动左手处的开关。


滋啦啦的电流声响起,对面的男人开始痛苦地抽搐哀嚎,你的心也跟着抽动起来。Jeremiah的手劲很大,你的头根本无法偏转,电流无上限的一直被调大,男人的身上已经开始冒起烟,还传出肉体烤焦才会有的味道。


你想你应该闭上眼,可眼睛不受控的睁着,你尝试用深呼吸来调整自己,可这个举动让更多令你反胃的气体钻入鼻腔,额头冒出的冷汗已经打湿了头发,湿哒哒的粘在你的脸上。


你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块焦肉又需要多久,那些电流仿佛加在你身上一样让你颤抖,胃里翻江倒海,那些东西争先恐后的寻找出口。


几乎是在Jeremiah松开你的瞬间,你冲回房间,一路撞开好几个人,打开门趴在洗手台上狂呕,直到再也吐不出什么也没有停下痉挛,无力的撑起身体,你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轻抚镜面。你好像没有变,又里里外外透着本来就不属于你的罪恶。


明明是同一张脸。


你不得不承认,你和他,和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他们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们的狂欢,他们的欣喜和你背道而驰,你是个再正常不过人,只不过装作能够理解他们从而能勉强融入这个集体而已,你极力做出的一切改变都是因为那个国王宝座上的人,而你的良知,你的愧疚,你的负罪感,这不是轻易就能抛却的东西,这些他们都没有,他更不会有。你早就和他不再相像,又或是他从未与你相同。


你要离开Jeremiah·Valeska


尽管你很爱他。



2



Jeremiah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你背后的?你说不上来,你在转身后明显被他阴郁的表情吓了一跳靠倒在墙上。恐惧,不久前刚刚席卷过你的情绪,现在再次沸腾全身的每个角落,之前你从未在面对他的时候有这样强烈的不安感,这也许是值得庆祝的事情,表示你已经从自欺欺人中幡然清醒,但这也会让你的处境更糟糕。


事实就是这样,未知的药剂被注射进你的身体,你甚至来不及做任何实质性的挣扎,眼前Jeremiah苍白的脸和夸张的大笑逐渐扭曲,只有那对灰绿色的眸依然亮的吓人,意识渐渐剥离身体,他伏在你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从不知道他还有读心的能力,又或是他太过了解你。他说:


“辛西娅,你总做出错误的选择。”


再次清醒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白色的,所有东西都是刺眼的白色,你吃力地翻动身体看向闹钟寻求时间上的安全感,12月24日23点50分。


掀开被子下床,动作伴随铁器与地板刺耳的摩擦声——你的脚被戴上了镣铐。这不意外,你想逃,Jeremiah想囚禁你,各自打算而已,不稀奇。


你绕着房间走了一圈,脚上的链子除了无法让你触碰到门以外几乎不会限制你的行动,你摸清楚房间的状况后终于静下心来看床对面电视上的内容,一个女记者站在哥谭大桥前报道哥谭各处埋了威力极大的炸弹,现在市民都纷纷出城避难,鬼使神差,你回过头去看闹钟,黑色的数字一闪一闪地跳动。


三,二,一


电视里突然传出巨大的爆炸声,你看到尖叫奔跑的人群和滔天的火光,电视发出“滋啦啦”的雪花噪音,接着报道被切断。房间回归死寂,你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屏住呼吸,直到窒息感深入骨髓身体发出求救讯号,你才恢复神智大口喘气。


Jeremiah,彻底把哥谭变成任他摆布的玩具孤岛。


你盯着黑屏的电视看了好久,到后来软下身把脸埋在双臂间。其实这一切早就有迹可循,Jeremiah不屑掩饰自己的野心,只是那些叫人捉摸不透的乖张行事让人无法断言他下一步的动作,可若是追溯源头就能把一切都合理解释,他是疯子没错,可他也是一个天才建筑师。秩序,他的混乱带有步骤性,甚至连恐惧都要完全臣服于他,凌驾一切。


过了几个小时,有人端来一盘食物,你被开门声吵醒,发现自己坐着睡着了,浑身的骨头僵在那里痛得要命。思想挣扎后你选择接受这份早餐,Jeremiah把你关在这里只是不会冒险放一个知根知底的叛徒出去,绝不可能是什么顾念旧情,你断言他暂时还不会杀你,所以最好还是按时补充能量,绝食这种蠢事兴许正中他下怀,你得活着。毕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那台电视时不时自动开启,里面播放着Jeremiah杀人的录像,他绿色的眼睛望向屏幕时总叫你觉得他在穿透什么刺痛你的神经。你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一个暗无天日的狭小的房间,一台由他控制的电视,只能靠仅有的一个时钟感知时间的流逝。他想逼疯你,靠圈养,靠投射出的散乱肢体和满屏鲜红,但他错看你了,想到这你笑了起来,哪怕这种举动已经勉强能和神经质沾边,但一想到Jeremiah·Valeska也会有失误就叫人兴奋。


Jeremiah想从心理上击垮你,这是你与他之间的博弈,你不能输,不是为了说出口就假得要命的“正义”,哪怕是为从前的所作所为赎罪,你也不应该输。



3



一觉醒来发现囚禁你的人突然出现在你的房间,是个什么感觉?


难得的一次好眠,你迷迷糊糊醒来,半睁着眼翻身的时候瞥见不属于这个房间的颜色。浑身血液倒流,你瞬间清醒。


“醒了。”


陈述句。


过了好一会儿你才看清坐在不远处的人。Jeremiah大约心情很好勺子搅动咖啡的声音不轻不重,落在你耳朵里却变成另一种声响,你的手不自主收紧,白色被套被抓出许多褶皱:“有什么事吗?”


没有回答,他只是不紧不慢的,保持着搅咖啡的动作,可他没有低头,就这么看着你,嘴角慢慢咧开一个笑。你最怕Jeremiah沉默的审视,他一双眼似毒蛇,能把人从里到外剖开不留空白。没有办法,你也只好回之以沉默。


“喜欢我给你安排的节目吗?”他突然问话,放下咖啡步步走近。你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当然这辈子都不会喜欢那样的节目,可你知道Jeremiah一向对自己问出的问题早有答案,他不会给人回答的权力,所以乖顺和适时的挑衅正对他胃口。“当然。”你去看他的眼睛,精心计算嘴角的弧度,“你应该让游戏更精彩些,毕竟那些不过是开胃菜。”


“HAHAHAHA……”Jeremiah笑着,上前一大步,皮鞋绕着铁链用力一勾,你毫无防备摔下床,头擦过柜脚磕在地上眼前一阵发黑。他粗暴的拉扯你的头发迫使你仰头看他:“Tell me, are you planning to escape?”粘稠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来,你尽力放松身体好让自己少吃点苦头:“No.”


Jeremiah凑近,将你额前凌乱的碎发拨开,嘴唇覆上伤口,滚烫的鼻息喷在发间。“Jeremiah……”你深知所有温柔都是表象,他表现的越体贴就越残忍。或许是你没把握好分寸,又或许你们对彼此实在太过了解,他用食指压住你的唇:“嘘。”指尖划过下颚触碰你完全暴露在他面前的脖颈。


不!你显然猜到他的动作,可他没给你反应时间。掐在你脖子上的手很用力,肺部的空气被无限压缩,大脑供氧不足,占据你全部视野的他面目不清。


“撒谎不是好习惯,做个乖女孩。”Jeremiah把你往上提了提,由着你胡乱挣扎弄乱了他精心打理的领带,“我不吃这套。”他站起来松开手,大量氧气灌入,你扶在床沿上捂着脖子不停咳嗽。白炽灯的强光刺得你眼睛发疼,他的苍白和强光融为一体,言语似诗人圣徒:“别做傻事,辛西娅。”


保持跪趴的姿势一直到他离开,其实你根本不知道Jeremiah什么时候走的,你错算了一件事,他和你了解他一样了解你,所以所有的伪装和欺骗在他面前都是如此的拙劣,他永远技高谎言一筹。


你敢断言他会给你的房间加派更多人手,在彻底崩溃或是完全加入他之前你只能做笼中鸟。逃,你不能被困住,你要逃,这里的构造你再熟悉不过,只要能摸清守卫,就能出去。


你盯着那扇紧闭的灰白的门,不可否认Jeremiah是个天才建筑师,但这是人建的,只要有人参与,都会有缺陷。


棋局里对手博弈,你确实没那么聪明,但最重要的是耐心,不是吗?你还有时间。



4



第五次逃跑失败。


你被扔回那个白色囚笼,身上伤口的疼痛使你意识有些不清醒,你当然明白Jeremiah对你逃跑的行为会做出什么样的惩罚,在他的耐心没被消磨光之前,你必须策划一个完美的出逃,哥谭现存的所有人里,只有你能给他最严重的打击,终结他无法终结所有罪恶,但至少能保证再没有人可以登上犯罪金字塔的顶端。


继前几次的逃跑后Jeremiah增派了很多人手,现在又打乱了值班人员和值班顺序,每天送餐的人都变成了生面孔,过了大半个月时间才轮完一圈,你给这些人分别编了号,观察他们的性格和行为,虽然疯子的脑子已经变成一团混乱的代码,但习惯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改变的东西,他们都有弱点。


你刻意调整了睡眠时段,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Jeremiah在食物里放的药物会致人嗜睡,要在每一次送餐期保持清醒花了你不少力气,之后你发现送餐期的巡逻人员最少,毕竟有人进入了房间,进入的人能保证你没有小动作。如果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床边的时钟给你提供了一个绝佳的逃跑时间,每年这种时候哥谭总会因为雷击导致暂时性停电,Jeremiah的地堡有独立供电系统,重启系统需要一分半的时间,但这片区域大多数人都被安排成了值班人员,电力系统停工后必然会有大把的人在房门外看守,所以重启时间大约会延长至两分钟到两分半,你需要在系统重启前脱身。


你的房间离地面很近,雷声响起的时候你从床上翻坐起来,用藏好的锉刀撬开脚上的铁链,黑暗来袭时你打晕了送餐人,又发出声音把另外两个看守引进房间用餐盘打晕。你披着其中一人的外套低头走着,离房门二十米的地方有个连接地面的通风管道,第二次逃跑时你扭松了螺丝,现在稍微使力就能拆下来,在管道往上爬的时候你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和交谈声,逃跑的事已经被发现了,离电力重启还有一分钟,要加快。


地堡建在郊区,周围是空旷的草坪,百米开外才有树林,你在闪电过后迈腿狂奔,雨幕很大,湿透的头发糊了你满脸,没功夫管那些,灌木丛越来越近,你顺着惯性翻身,趴倒在下面。地堡周围的照明灯光亮起。


好险。你呼出一口气,嗅着泥土和雨水的味道无声的笑起来,你出来了,终于出来了,你该在Jeremiah 面前告诉他,他也不是那么的胜券在握,他的棋局没有自以为的那么完美,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去GCPD找到戈登他们,Jeremiah那群疯狂的追随者很快会搜查这一片树林,这里并不安全。希望你脑袋里的地图不会出错,但愿DCPD没有变成千疮百孔的模样。


大停电给你做了很好的掩护,黑帮大多忙于恢复电力,你只需要在闪电时躲藏起来。供电站周围盘踞的黑帮很棘手,你绕了好大一个弯子避开他们,等你看到GCPD标志性大牌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你敲开了警局的大门,开门的是哈维,他认得Jeremiah,自然认得你,拿枪指着你的头反复确认没人跟来之后把你拉近警局。听完你的话之后哈维笑了出来:“我们怎么知道这不是那个神经病疯子的另一个诡计?派自己的女朋友来GCPD然后把我们一网打尽,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如果你认为我冒着生命危险的逃跑是Jeremiah的诡计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你还是那副平静的语调,他们不信你在常理之中,任谁对一个来到警局的罪犯的女朋友都会产生怀疑。戈登拍拍哈维示意你继续说,“我没有任何交换的条件,我只要Jeremiah能够受到监管。”你深吸一口气,耸了耸肩,“Well,想抓他你们只能信我,愿意赌一把么?”


戈登叫上警局余下的人开会,你坐在招待室里,把脸埋进双手间,整个人软下来。其实你不该哭的,戈登开会的意图很明显,他愿意去相信你,你的愿望达成了,你该笑,像从前Xander用笑话逗你开心一样笑。


或许很荒唐,可事实就是,你没法否认还爱他,哪怕他不止一次伤害你,不止一次逼迫你与他为伍,哪怕他把所有人当作玩具,你还是爱他。你愿意去相信那个温暖的,会逗你笑的人在Jeremiah身上留存着片刻的倒影,所以你无法坦然的把他推向死亡,只希望这座城市能回来,至于Jeremiah的结局究竟如何,再与你无关。



5



戈登制定计划花了快一天的时间,这次行动几乎调动了警局所有人员,为了不引起注意你们在深夜出发利用夜色掩护,一行人到达郊区那片树林时已经是第二天了。一路上你都很不安,树林中能依稀瞥见地堡地面上的部分,加深了你的不安感。你叫停了戈登的队伍:“我去看看,你们先别动。”


最好的吸引注意的方式就是给他们一个目标,毫无疑问你就是那个目标。被人制住的时候你没有挣扎,戈登是个合格的警探,几乎是同一刻,树林里响起枪声。


“Oh,可怜的辛西娅,还是做了傻事。”人群闪开一条路,Jeremiah拄着长柄伞走来,你突然意识到什么,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按倒:“No,Jeremiah,no!!”


Jeremiah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控制器,你混乱的喊着叫戈登快逃,他欣赏你所有的恐惧,按下了按钮。


“BOOM.”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伴随爆炸声扬起的是树木的根茎,土块,和人的肢体。血雨落下来,模糊的有重量的东西打在身上,周围都是满身血污的疯子们兴奋的尖笑,你颤抖着抬眼去看Jeremiah,他撑着伞,身上干净的连一丝灰尘都没有,他沉默着,表情和在房间里喝咖啡的模样如出一辙。


“啪嗒”,一个有重量的东西触到他的伞,弹到地上。


一枚警徽。


“辛西娅。”


辛西娅,辛西娅


Jeremiah这么叫你,蹲下身又伸出手,手掌用力摩擦你脸上的血污,抹得乱七八糟,滚烫的砂砾石碾压所触及的一切,你应该是在尖叫,你没有一刻停止过尖叫,但现在只能发出“啊啊”的气声。


血和生肉浓重的腥味直冲鼻腔,你不受控的痉挛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尖利的耳鸣为呼唤开道,你顺着手的主人往上看,看到血色里唯一的苍白,以及闪烁的绿光。几秒前的景象再次于瞬间占据大脑,你被压着动弹不得,只能死盯他重复着嘶吼:“你会下地狱的Jeremiah,你会下地狱的!”


Jeremiah淡漠的表情有了变化,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狂笑起来,手掌捏住你的脸迫使你张开嘴,把食指和中指放进里面翻搅,挤压舌根。你被刺激得流出生理眼泪,铁锈味顺着不受控的吞咽流入食道最后融入你的身体。他对你用含糊呜咽表达的诅咒不屑一顾,手指抽出弥留淡红的丝,Jeremiah站了起来。


此刻破晓,Jeremiah身后阳光乍现,他手中黑伞的阴影投向你,你仍在挣扎,语序不清,颠来倒去搜刮恶毒的词汇咒骂。“不是我杀了他们,我的好女孩,是你。”番茄色的嘴唇咧开,露出和皮肤一样白到病态的牙齿,两团绿色的火焰疯狂蔓延,“你才是主谋,我只不过是从犯。”


刹那间你失去所有声响。主谋?怎么可能,炸弹是他叫人埋的,开关是他按的,你怎么可能是主谋。


你只是逃出来去找戈登和哈维,只是带他们来这里,只是想为这座城市做些什么,你并未百分百保证万无一失,你不知道有炸弹和埋伏,你甚至以身试险。


他在骗人,他在骗人。


不染纤尘的皮鞋从你呆滞的视线里离开,阴影撤走后你感受到初升的太阳,只一下就陷入无边最黑暗。


火焰吞噬了你。



你像条死鱼一样被扔回房间,嘴里反复说着“liar”,小队无人生还,Jeremiah早就料到这一切,他早就摸清你所有的想法,也许第六次成功的逃跑也是他一手策划。


Jeremiah只不过挖了个陷阱,是你害死了他们。


房间里没有开灯,你摸索着站起来撞到了一旁的衣柜,滑动柜门因为推力打开,你为了保持平衡抓住一件衣服,衣架承受不了突如其来的重量断裂,你倒在地上,什么东西从衣服口袋里滑出来砸到了你的手。


你掀开身上的衣服,把那个东西捧近,适应黑暗的眼睛清晰辨认出那是什么——时光机。时光机!你几乎激动的要抓不住它,这是从前你和Xander做出来的东西,当时你们只当这是个小玩具谁也没当真,还开玩笑说如果出了故障使用者大概会被困在一个时空漩涡里,但现在看来它要扮演玩具之外的角色了。


甚至来不及开灯,你把时间点调到12月20日,沾满血液和污泥的手指打滑了好几次,监视器外的Jeremiah肯定知道这是什么,你要赶在他之前,这个东西没有测试过,但别无选择,你只能做个赌徒。


一阵眩晕,你站在大街上,建筑还是你熟知的模样。“It works!”你紧攥着时光机,把它贴近自己的心脏。你没高兴太久,警笛声不断,一辆辆警车开过,路上还有很多居民往同一方向赶,神色慌张。


不对。你抬头去找哥谭政府楼前的大钟,12月24日23点40分。该死,还有20分钟大桥就要爆炸了,你往警局赶,路上堵的要命,你转了三四个街区最后穿小巷才看见GCPD的大门。你半蹲下身撑住膝盖喘气,再抬头却看见一张你熟悉不过的脸,在警局边。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他不应该在这里!


川流的人群变成晃动的虚影,Jeremiah笑着,对你比了个噤声手势,又指指自己手上的表。


往后退了几步,已经来不及通知警局,你调转方向赶往大桥。快速奔跑几乎要榨干所有的力气,你没时间去想这些。再快点,再快一点!大桥上的警察维持撤离秩序,你抓住其中一个的袖子:“炸弹……让他们回来……”“小姐你身上都是血!”他明显没听清你说什么,用对讲机喊着医生支援,你大口喘着气,一把抢过对讲机:“桥上有炸弹!停止撤离,桥上有炸弹!”


“What you talking about!”他把对讲机夺回,大概把你当作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你转头去看钟,指针微动,转到12点整。


“Oh, no.”


爆炸的碎片和热浪一起席来,一阵眩晕的拉扯,你又回到了房间。



不行,还不行,你调整时间又按下按钮,天旋地转后你又站在大街上,12月24日23点40分,还是这个时间。你改变策略,这次越过警局直接往大桥跑,在拐弯就能到大桥的巷子里被人扯住了头发。吃痛倒地后看见了一个夸张的笑:“Catch you.”


为什么,他不是应该在警局或是那幢高的不像话的楼里吗!


Jeremiah一点不意外,也没有任何惩罚你的打算,只是拖着你扔垃圾一样把你扔在大街上,街上的人自顾不暇根本没看你一眼,想都不用想你背后肯定不成样子了,忍痛翻过身,你冲人群喊:“别去桥上,有炸弹!”声音被嘈杂鸣笛和发动机的声音掩盖,听见的人也只当你说胡话。


大桥炸了,再一次。


几乎实在回到房间的同时,你按下按钮。


12月24日23点40分。你被人敲晕,大桥爆炸


12月24日23点40分。你被当成疯子关起来,大桥爆炸


12月24日23点40 分……


12月24日23点40分……


……


又一次爆炸后的漩涡拉扯,回到房间,你扶住墙面呕吐起来,手里的时光机掉到地上,发出“喀啦”的声音,时光机的背面裂开一个小缝,顺着小缝把背面打开,掉出一张皱巴巴的东西。蹲下身去捡,你把那个东西展开,翻面。


一张小丑牌。


你愣住了。


石子击碎玻璃,徘徊在外的人终于看清屋子里的一切,一个自己掌控四肢的的提线玩偶,每一步都正如设计者的圈套,随后屋外的人发现,自己手上缠满丝线。


你开始疯狂砸着屋子里的一切,扔光所有东西之后跪倒在一堆碎片上,尖锐刺破你的皮肤,鲜血混着什么东西从体内流失。


笑,你先是肩膀颤抖,最后忍不住狂笑出声,被自己的口水呛出满脸的泪。


Jeremiah下了一盘棋,将哥谭变成自己的玩具屋为所欲为,而从始至终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游戏。


你摸索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片,大笑中划开自己的脖子。


门打开,Jeremiah站在门口,过道的光亮顺着门洞照进来,他看液体流出汇成一小摊猩红,看你从最初的痉挛到最后一动不动。


“Game over.”他关上门。



2



睁开眼,白色房间,所有东西都是白色,你翻动身体看向闹钟,12月24日23点50分。


掀开被子下床,你发现脚被戴上了镣铐。绕着房间走了一圈,脚上的链子除了无法让你触碰到门以外几乎不会限制你的行动,于是你坐在床沿上看电视,一个女记者站在哥谭大桥前报道哥谭各处埋了威力极大的炸弹,现在市民都纷纷出城避难。


你回头去看闹钟,黑色数字一闪一闪。


三,二,一


电视里传出巨大的爆炸声,你看到尖叫奔跑的人群和滔天的火光,电视发出“滋啦啦”的雪花噪音,接着报道被切断。


你趿拉着铁链洗漱,真丝睡衣领口很大,露出光洁的脖颈,吐掉满嘴泡沫后你看着水流打旋哗啦啦流向下水道,决心要逃。


第五次逃跑失败,第六次逃跑成功


树林里的炸弹,血雨,时光机


12月24日23点40分,小丑牌



醒来,白色房间,闹钟指向12月24日23点50分。是梦吗?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吗?可所有痛感和死亡都那么真实,但如果不是梦,为什么你的身上没有伤疤?


再次醒来后你只是躺在床上,不用看时间,也不需要想,十分钟后电视报道会因为哥谭大桥的爆炸中断。


你之前读过一本假设性梦境理论,论者描述梦境有好几层,每进一层都会加深沉睡的程度,由于梦境场景大多以现实场景为依靠,所以做梦者会误以为身处现实,离开梦境也很简单,音乐,水,下坠,或是死亡。*


也许这说得通,毕竟每一次割喉后你都会在这张床上醒来,所以谁说得准呢,合理的解释就是你一直被困在梦境里,梦境有四层,再又一次你就能回到现实了。*


回到现实,多诱人的结果。


你用锉刀撬开铁锁,开门后一直往上走,一路上守卫少的可怜,走过顶楼Jeremiah的核心基地就是天台,你的目的地。冷风吹的你浑身发抖,带来的闹钟被你扔在地上,时间一闪一闪的接近24点整。


这是梦境,你往前一步,跳下去就可以了,你往前一步,跳下去就能回到现实,书里明明白白写着。


只是做梦而已,都是假的,梦醒之后一切都不会发生,大桥不会爆炸,戈登和哈维不会死,一切都不会发生。



0



站在建筑边缘,爆炸的火光冲天,你甚至能感受到迎面的热浪,物品灼烧和各种哭泣尖叫。


你闭上眼,张开双臂倾身向前,一跃而下。


“Good night, Gotham.”



end.



*梦境理论大致参考《盗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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