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文盲

All that we see or seem is but a dream within a dream.

【夏风惊梦‖20:00】杰罗姆×你 王朝野史

老年人复健

巨型ooc

可能会有大改动

BGM:Onward & Upward——Tommee Profitt/Fleurie


上一棒@薏米粥要加糖 老师

下一棒@阿雀不是猫 老师




“相信每个人对莎乐美·赛杜——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女公爵并不陌生,史学家们对她褒贬不一,但鲜少有人愿意花大量笔墨去记述她。不幸的是,近年来的统计显示,女性对莎乐美的崇拜只增不减,如此看来她的声名远扬必定事出有因。仅以此书,向无知世人揭露莎乐美壮阔的一生。”



1


出嫁的路可以说顺利异常,出发前母亲所担心的事一件都没有发生,窗外除了干枯的草地、被无数马车轮轧过的脏兮兮的雪堆,就是冰封的湖面。为了赶路以及安全考虑,你被允许下车走动的机会少之又少,如果一路顺风的结局是让你的腰和背疼痛无比的话,那你倒宁可来个什么人能叫护卫队大展身手,也好让你喘口气。放在从前你一定会假装身体不适来换取散步时间,但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冠上“坎贝尔”的姓,一位准公爵夫人绝不被允许做这样不合规矩的事情。


斯蒂芬公爵的年纪几乎和你父亲相当,无奈其余求娶你的贵族大多有名无实,“公爵夫人”这个名号又实在响亮,斯蒂芬公爵托人寄来的信件中言词诚恳,思虑再三你还是答应了请求,公爵夫人带来的好处不是轻易能挣到的,有爱固然好,没有也未尝不可。


从入住城堡到成婚这段时间你忙的不可开交,若是非要回忆,你只能用“不真实感”来形容。其实从来到这里开始和斯蒂芬公爵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仆从给你的理由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就是他要教导王储,你不明白有什么政务重要到让他足以抛下刚成婚的妻子不顾,况且据你所知公爵和王储的关系十分恶劣。


斯蒂芬公爵常住城堡是在婚礼的三个月之后,你特地准备了午餐,根据平日里从佣人口中得知的他的喜好打扮一番,站在门口等待归来的马车。你从未这么紧张过,自然下垂交叠的双手无意识攥紧,你不是没有在婚后和他见过面,不过那时的他来去匆匆,这次归来你更倾向于夫妻交心的开始,你想在他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公爵一下马车你就迎了上去:“my lord.”他朝你点点头,继而越过你同管家讲话:“我今天很累,想早点休息,晚餐不必太繁琐。”你的笑僵住在脸上,又很快整理好情绪跟在他身后听他给下人安排杂务。“夫人。”他忽然转身,你重新堆起笑容快走几步:“yes, my lord?”


他好像要说什么,视线下移望见你胸前的绿宝石项链,略带不满的皱眉:“下次别戴绿宝石,你看起来像只愚蠢的孔雀。”“抱歉。”你慌了神,抬手去拆项链上的扣子,却不得要义,“抱歉,我……”


“行了。”公爵握住你的手腕,仁慈的把你从窘迫中解救出来,好像给予你困境的人不是他一样。你尽量保持微笑,一言不发的听他描述几个月后的夏季舞会是多么多么盛大,有多少多少重要的人物会出席,希望你能在舞会上保持得体。


你的手心全是汗,这简直是赤裸裸羞辱!如果他认定你会在舞会上出丑,那大可不必找你做公爵夫人,没有一个妻子在满心欢喜等着丈夫回家却被浇了一头冷水后还能和颜悦色的认为那是恩赐。


显然公爵并不在意你缺席晚餐,反正同床是必然,你坐在镜子前深呼吸了无数次,可当他的唇吻向你的侧颈时你还是无法接受。“抱歉。”你站起来同他拉开些距离,“我还……没准备好。”


沉默。你们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斯蒂芬公爵就站在那里,你不敢看他,大约过了很久,他粗重的呼吸渐渐变的平稳:“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准备好。”他似乎想表现的和蔼些,但你依旧看出他的不悦,于是在他亲吻你的嘴角说晚安时,你迫使自己不要偏过头去。


睡裙被你抓的惨不忍睹。


接下来几个月的相处让你们的关系趋于缓和,只是有些时候公爵经常晚归,或是第二天早晨才回来,鉴于过去他繁忙的公务,你并不认为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又或者说放在他身上没有什么不妥,更多时候你反倒庆幸他不在家,这样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城堡闲逛,尤其是玫瑰园。


玫瑰花期走向尾声意味着夏日舞会将临,你过去不是没有参加过舞会,斯蒂芬公爵也时不时谈起舞会的规模,可亲眼见到那盛况还是让你大吃一惊。


夏季舞会为期三天,每日都是清晨开始,午夜结束,贵族夫人和小姐围在一起讨论当下新式的裙子,还会议论在场有多少俊俏的美男子,交换所知的宫廷秘辛更是家常便饭,你不排斥这些话题,但频繁的尖笑实在吵的你不得安宁,于是第二天匆匆找了个借口离开人群中心去透气。


初夏的太阳还不算毒辣,树荫小道中称得上凉爽,你走的很慢,以便抬头欣赏树上不知名的白色小花。


“女士。”


肩膀上轻柔的触感让你回过头去,站在你身后的是个年轻人,应该大你没几岁,姜红色的头发在夏季倒是应景。“我不是有意打扰您,但您肩上有朵花。”他说着,并举起手上一小朵白色的证据。


“谢谢。”和他对视让你觉得不自在,好的那方面,你偷偷看他,如果在室内,他绝对能在宫廷美男的话题上拿到一个好名次。他把拿着花的手背到身后,垂手立正,你伸出手,在他触碰到指尖后你抖了一下,他大概也感觉到了,亲吻指背时笑意明显:“杰罗姆·瓦勒斯卡,很高兴认识您。”


“王子殿下!”你在得知他的名姓后慌张行礼,“抱歉,我从前没见过您。”“您再大声点可就把侍卫引来了,”他没有生气,言语中还有调笑的意味,“可以陪我走走吗?舞会实在无聊。”


如果被人瞧见你和王储肩并肩散步可不太妙,但你没有拒绝的机会。他很健谈,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在说,斯蒂芬公爵同他不和是事实,可他似乎并不介意和死对头的夫人讲些交心话,假如这些都是政治手段,那他是个很好的演员。


杰罗姆发现你在走神,你随即以英文不好做借口。“您的英文很好,比大部分人都好上不少。”他笑着看你,并没有点破你的谎,你明知他在恭维,但还是不好意思起来。


谈话过程中都是他在带路,你发现此时正身处喷泉旁,天空映在水里的模样和他的眼睛蓝的如出一辙。杰罗姆的视线缓缓下移,在过界前收回目光,你仰头看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和你靠的那么近,近到你能看见他眼中的自己。“比起珍珠,您更适合绿宝石。很衬您的眼睛。”他讲的那么真诚,呼吸打在你的脸上,你想你的脸一定红了,在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之前和他拉开距离。


身后传来脚步声,你转身,来人是你的丈夫。你脸上还有未褪的红晕,他肯定都看见了。


该死。


斯蒂芬公爵还是保留了你在外的脸面,虽然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对手白白看一出夫妻不和的笑话。他没有因为这件事发脾气,只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寸步不离,直到最后一支舞的结束。


你控制不住回想那条树荫小道,还有喷泉。最后一支舞时,有那么一瞬,裙摆纷飞间你和杰罗姆视线相交,烛火给他镀上金色的光,他的睫毛像夕阳下风中的麦浪,曾被他触碰过的指尖莫名烧起来。你躺在床上无声轻笑。




“她并非生来为恶,一开始,她也想好好当个装聋作哑的妻子”


自夏季舞会后,你与丈夫的关系不温不火,察觉他在外包养情妇后,你的反应比想象中还要平静,原本也没有设想过你和他会在对方身上加注多少爱,你至今没有让他碰过你,作为男人他总得发泄。斯蒂芬公爵的早出晚归还给你制造了便利——杰罗姆常常给你写信。不知他用的什么办法瞒过城堡里的人将信送进来,也没有刨根问底的必要,你常常觉得自己只有在读信和回信的时候才是鲜活的,这座城堡和你的丈夫都垂垂老矣,而你像个被圈养的不伦不类的怪物。


变故发生在某个初秋的夜晚。


你难得失眠,想着在城堡内走走,下楼时却听见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抽打声。你端着蜡烛往声音的方向走,离得近了还能听见女人的哭泣和求饶,好奇驱使你在找到声音的源头后将门打开一条缝。


陈设普通的客房,床单上躺着赤身裸体的女人,手脚似乎被绳子一样的东西绑住了,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是你的丈夫。你从未见过他这种模样,面对身下哭泣的女人露出变态的满足与暴戾,他狂笑、辱骂、一遍一遍殴打,你被吓的不敢动弹,直到听见他愤怒的低吼:


“她拒绝我!你个婊子也拒绝我!”


忽然遍体生寒,内心有一个声音叫嚣着快跑,你也确实那么做了,跑回卧室关上门的瞬间才敢大口喘气。你脱力的滑坐到地上,悲哀的发现你对自己的丈夫一无所知,这个婚姻从缔结的开始就羊入虎口,他以声名地位做诱饵,而你傻到就这样跳进去。你不可能永远都和他没有肉体上的交缠,你需要孩子,到时候他会怎么对你呢?


一夜未眠,第二天你脸色不佳,公爵慢条斯理吃着早餐,你只觉得煎熬。“你看起来不太舒服,是昨晚没睡好吗?”他伸手去拿红酒,轻飘飘的问起昨晚,你切羊肉的动作僵在原地:“我昨晚……”


“昨晚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公爵拿餐巾擦了擦嘴,起身走来,你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还没来得及做出回答,就听见他陡然拔高的音量。


“看着我!”


你被吓的一震,强装镇定抬头看他,他的阴影罩在你身上,压的你喘不过气。“亲爱的,你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他的手抚过你的肩膀,你的脖子,然后捏住你的脸,你被带的往后撞,硌上椅背复杂的花纹。疼痛让你清醒不少,你无法估量自己在他心中是否还有价值,但你确信公爵夫人病死在城堡不会叫人怀疑。没有人想在有机会活的时候选择死去,你逼迫自己开口,去顺从他:“是,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斯蒂芬公爵笑了两声,低头亲你的唇:“做好我的妻子,莎乐美。”衬裙被冷汗浸透紧贴在皮肤上,不需要镜子你都能知道自己的脸色不会比死人好看多少,你深吸一口气,强忍不适主动去亲吻他,双手环上他的肩:“您是我的丈夫,不论如何,我都会永远爱您。”


难以分辨受用的究竟是你说的话还是你主动的讨好,但之后的日子不会再好过,就像展示忠心的人必定要发毒誓一样,你宣了誓,就要付诸行动。自讨苦吃。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在思考,如果那晚你不去探究声音的来源该多好,你太注重于一条道路,拼命想讨好公爵来换取明日,却忽略了另一种可能。



2


杰罗姆成了你的情人。


说来荒唐,堂堂王位继承人居然愿意放低姿态和公爵夫人欢好,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斯蒂芬公爵在去年开春病了一场,你在那场为期四个多月的大病里扮演着好妻子的角色,作为交换,你奖励了自己城堡内半数左右骑士的效忠,当然你亲爱的丈夫对此毫不知情。


和杰罗姆呆在一起让你也开始变得神经质起来,或许把一切罪责推给他不太公平,毕竟强压下总要有人发疯,只是那个人恰好是你,而杰罗姆又恰好是你的疯子小情人。


绝大多数贵族在选择情人时看重肉欲,你承认那确实重要,但在灵魂的强烈吸引下你自发把你和杰罗姆的关系提高了一等。你敢断言没有一对情人,或是夫妻,能够和你们一样契合,喝酒时永远悬在空中的小拇指、对枪支狂热的喜爱、生活起居里的小习惯,甚至连形状都恰如其分。


Jerome


你很喜欢叫他的名字,尤其在床上,他被冠以太多称谓,你只有在喊出他名字的时候才能真正感觉他是属于你的。可惜相较而言他的癖好有点磨人,他喜欢咬你,你曾试图劝他收敛些不要留下痕迹,但劝说的后果往往不太美好,于是后来就随他去了。


那四个月里你们格外放肆,杰罗姆甚至会溜进城堡,你带他跑到玫瑰园后的山丘上,你们在草地上无数次的奔跑、拥抱、亲吻,他扯开你的外裙,你用双腿缠住他的腰,压根不在乎会不会从山坡上滚下去,哪怕确实有一次差点掉进小溪。


无垠的草地,漫山遍野的花,从高处就能俯视全貌的玫瑰园……麦浪还在疯长,你情愿在姜红色的火焰里燃烧。



坏消息总来的那样快。国王病重,看架势撑不过冬天,原本王位非杰罗姆不可,偏偏不知哪里冒出来另一个王子,你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已经被接回都城。


你怀疑是你丈夫搞的鬼,他无法操控一个有自己势力的王储,但可以随意拿捏一个从小身在他乡的血统继承人,早知如此,你不如在去年就毒死他。


打听到新王子的近况并不难,加上国王为了庆祝自己另一个儿子的回归大办宴会,你作为公爵夫人自然受邀其中,听身边夫人小姐叽叽喳喳的八卦他的事迹一言不发。


杰罗麦?你反复咀嚼这个和杰罗姆相似的名字,审视站在台上的他,他所有的紧张和迟钝在你眼中一览无余。你端着酒杯笑出声,如果要找提线木偶,你的丈夫可以找个更好的,杰罗姆只要保证在冬天到来之前依旧是王储,这件事在你看来不用担心。


你错了。


杰罗麦的学习能力强的惊人,在斯蒂芬公爵的指导下他很快和长在皇城的贵族举止无二,他们的交流也越来越频繁,你总能看见杰罗麦出入城堡,与此同时杰罗姆越来越忙,你们能见面的时间大幅度减少,流言四起指责杰罗姆喜怒无常,这不是好征兆。


你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此刻你无比庆幸自己和斯蒂芬公爵有夫妻关系,得到情报就轻而易举。信件里的话语坐实了你的猜测,你从不喜欢杰罗麦,尤其在他能恭敬的行吻手礼之后,他的模样总叫你联想到毒蛇,你不觉得自己年迈的丈夫可以轻易用王位的许诺来控制他,除非杰罗麦有什么把柄,或是斯蒂芬公爵制造了什么把柄。



“妓院常客?这倒新鲜。”杰罗姆听完你的话大笑起来,标准的杰罗姆·瓦勒斯卡式大笑,撕扯你衣服的动作没停,自顾自嘟哝着,“他从小就招妈妈喜欢,这个满口谎话的骗子……”


你听他说起过去,大多数人喜欢把双胞胎比作硬币的正反面,不过他们更像相交又永不相交的环,用杰罗姆的话来说,他哥哥是天生的恶,而他只是被逼无奈。然后他一边爱抚你一边讲他的母亲——第无数次,你不满他在彼此释放欲望时还能够分心,泄愤的朝他的喉结咬了一口,换来一声闷哼。


“wow,你今天凶的可怕。”他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伸手去摸你咬过的地方,任由没了支撑的上半身压下来,“我记得你抱怨过不要在明显的地方留下牙印。”


“我不在乎。”你抱住他的背翻了个身,骑在他身上,指甲从他的锁骨慢慢滑到胸膛,停在第三和第四根肋骨之间,敲了敲,“你现在很危险,杰罗姆。”


杰罗姆把手臂垫到脑后,蓝眼睛亮的异常:“很有趣,不是吗?我最亲爱最讨人厌的哥哥变成了一个真正是瓦勒斯卡。”“NO!”你把整个手掌按了下去,用了很大的力,“这一点都不有趣,你该想怎么除掉他。”


“你这样很迷人,莎乐美。”他满不在乎的吹了个口哨,在你下一次开口前恶劣的挺腰,你很快败下阵来,最后笑着拽他的头发给了他一巴掌。


他没给你第二次得手的机会,天旋地转间你们又回到刚开始的位置,他拨弄着你的耳坠:“玩个游戏怎么样,猜猜我和你谁先到?我和他谁会赢?”你翻了个白眼,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永远不可能是杰罗姆,至于第二个问题……


好吧,他没有给你充分的保持清醒头脑的时间。


尖叫狂潮褪去后你把思绪理回第二个问题上来,斯蒂芬公爵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惜那场病实在是带走了他大部分的思考能力,他自以为给小木偶穿上了喜欢的衣服,却没有想过小木偶手上的剑也能要了他的命。把柄一日在就一日不得安宁,一旦杰罗麦成为国王,公爵城堡里的所有人都会消失,这件事情不仅仅关乎杰罗姆,你可以和公爵日复一日演着夫妻戏码,但绝不允许杰罗麦笑到最后。


分别前杰罗姆吻了吻你的额头,你拍开他胡搅蛮缠的手,他眨眨眼,夸张的做出思考状:“怎么杀他好呢,捅死他?吊死他?在他脑袋上开一个大洞?……”你盯着他的唇,忽然攀住他的脖子亲上去,有意用牙齿咬破他的口腔,他回敬你,搭在你脖子上的手覆住你的动脉,有一下没一下按着。


为数不多算得上“纠缠”的吻。


松开时你们的气息都乱的要命,你捧着他的脸问:“信我吗?”杰罗姆罕见的愣了一秒,说实在的你也没打算听他回答,你踮起脚凑近他,鼻尖对鼻尖:“杰罗姆,我不会让你输。信我。”


他没说话,大约在思考你说的有多少可信度,这种神态很陌生,你不想让气氛僵太久,拉住他的手挑眉,笑着冲他撒娇:“毒死他,怎么样?”


杰罗姆笑了:“瞧,我就是喜欢你这点。”




你下手很快,特地挑了杰罗麦去妓院的日子,借着隔墙的小孔看他如何放纵,从天堂到地狱只需要三十秒,他咽气的时候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你故意让斯蒂芬公爵发现你溜回城堡,在他的逼问下拿出红宝石戒指,带着紧张与娇羞解释这是自己想送给他的结婚纪念礼物。


示弱再示好,他就吃这一套,不是吗?你也算不上说谎,这个戒指确实是你在几个月前向工匠订的,虽然它原本的主人是杰罗姆。


管他呢,他能有更好的。


杰罗麦的死讯没多久就传开了,但一个王子死在妓院三个妓女身上这件事总归上不得台面,皇室不做表态,调查的事情也不了了之。老国王气昏过去,杰罗姆如愿坐上王座,斯蒂芬公爵从皇宫回来的时候看起来老了十岁。


你真想当着公爵的面放声大笑,把之前受到的嘲弄变本加厉还回去,但是,当然,当然,你不会这么做,你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现在杰罗姆是国王,公爵在政务上自然不会和从前一样自如,他大约也快死了,你更偏向熬死他,毕竟你还年轻,这是最保险的做法。




3


老国王死后斯蒂芬公爵愈发怪异,他似乎厌倦了你来我往的演戏,经常在饭桌上揪着他所认为的你的错处破口大骂,再就是频繁往城堡带些陌生女人。


多数仆从渐渐默认由你主持大部分城堡的事务,那时起你和杰罗姆愈发嚣张,完全不担心斯蒂芬公爵会不会发现你们的事。发现了又怎么样,一位年迈的脾气失常的公爵,一位年轻的夫人,任谁都会为那个夫人惋惜,人们总会对美貌格外宽容。


忘了是第几次缠绵,你咬着唇去挠杰罗姆的下巴,被他攥住了手,然后反手把你扯进怀里,后半夜你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到脖子上,醒来后发现是一条绿宝石项链。


杰罗姆已经走了,他还得赶回皇宫,你对着镜子整理妆容的时候不自觉抚摸胸前那颗最大的宝石。你没有把它摘下来。


“我说过了,别把自己装扮的像个笨孔雀!”你从不知道老公爵的眼神还能这么好,或是项链实在亮的过分,总之你亲爱的丈夫在午餐时对你大吼大叫,你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吃完就离开,任由他拄着拐杖在身后咒骂。


你低估了斯蒂芬公爵的报复心理,他在你这儿不痛快,就想方设法找杰罗姆的不痛快,无数人催着他娶妻,他发了很大的脾气,听说有个大臣脑袋上开了花。


除了杰罗姆本人之外,最不希望他有妻子的人大概是你。作为情人,你没有立场说彼此相互“属于”,怪之又怪的是,你和他都对双方有强烈的占有欲,一想到对方有另一半就会嫉妒的发狂。但他这次别无选择,你不想这么说,这太残忍了,对你对他都是,可以眼下的情形来看,他很需要一个人来巩固他的地位——据你所知教会已经开始对这个新王的行事不满。



他和你相约猎场。四周是化不开的白雾,像兑水的牛奶,和枯旧的树枝缠绕在一起,你跨过坑坑洼洼的草地,踩断的树枝发出噼啪声,路边偶尔有死去的兔子,有时候是无头的乌鸦,血腥味就着水雾一起进入肺里。杰罗姆迟迟没有出现,你闻到了火药的味道。


枪响了,炸开在你脚边。你站定,冲那堆白雾言语:“Jerome,  you  can't  scare  me.”“Awwww, ”熟悉的人从身后拥住你,把你转了个圈,还冒着热气的枪口抵在你的腰上,杰罗姆用食指拉扯你的嘴角,“Don't  be  so  boring,  honey.”


你没心思和他打情骂俏,拢了拢被他弄乱的衣服:“你需要一个皇后。”


好吧,他生气了,你敢保证他的太阳穴绝对跳了两下。他掐住你的脖子,用了很大的力气,咬牙切齿的看你因为缺氧张开双唇:“你,说,什么?”你猜他并不想要你的回答,你的喉咙里也挤不出什么完整的音节,杰罗姆的脸上露出熟悉的残忍的表情,通常这种表情只会在你们谈论下一个杀死谁的时候才有。“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起杰罗麦,我那个好哥哥。”他夸张的笑着,凑近你,你的呼吸一颤一颤的,他的声音隔了层步似的钻进你的耳朵,“你说过你爱我,现在和他们一样劝我娶个妻子。莎乐美,小骗子,你也一直在骗我吗?”


你说不出话只能摇头,心里浮上被误解的委屈,你真想现在就踢他一脚,然后对准他的肩狠狠咬上一口,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怀疑你的爱!


“我想想,”杰罗姆拿着枪比划,“在你身上开个洞,怎么样?”你腾出一只手,把枪管拉近,近的几乎贴在你胸前的绿宝石上,你的声音很轻,几乎都是气声,但还是断断续续把话说完:“那就开枪吧。”


他的食指扣在扳机上,只要轻轻一勾就能达到目的,到时候你会和那条出自他手的项链一起被轰个粉碎。


脖子上的压迫消失了,向下倒去的瞬间杰罗姆托住了你的手臂,你半跪着把头埋在他胳膊上喘气,向他解释原因。


“你娶不了我,哪怕斯蒂芬公爵死了你也娶不了我,教会不会认可一个异教徒。你需要教会的支持,杰罗姆,这意味着你需要一个听话的皇后。”


“我真想杀了你。”他抽出手,捏住你的脸扳过去,漂亮的蓝眼睛里还有刚才的扭曲和狂怒,在一堆动物尸体的环境下格外阴森。你去抓他的衣服,把外袍拽的皱巴巴,然后借力站起身来拥抱他:“我知道。我知道。”


“我想救你,像上次一样。”




“公爵的步步紧逼将他自己推向了不可挽回的深渊”


杰罗姆去了奥地利,这可是个不小的路程,写信实在是件麻烦事,走之前你和他约定至少写三封信,得知斯蒂芬公爵发现了你们之间的秘密后,他强烈要求其中一封要对此事做出商议,你答应了。


如果你是公爵,你会选择安安静静过完最后的日子,也好保存最后的名声和价值,可惜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你的丈夫在餐桌对面切着面包,金属道具和陶瓷发出不悦耳的剐蹭,你没有理会他这种行为背后透露出的不满,或者是愤怒?和你无关,所有人都知道斯蒂芬公爵向来阴晴不定,你坚信他的情绪会在你喝完汤后自我消解得一干二净。


并非如此。


他开口同你说话,声音像是被火烤过的沙砾:“你认为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谁给的?那位毛还没有长齐的新王吗?”送向嘴边的勺子停住,你轻笑着摇头:“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一定是某一点惹恼了那位年迈的公爵,或是你的存在本身就足以激怒他,他拍桌子的动作吓得你一震,“觉得我快死了,所以想找个靠山,对不对?”他灰白的面容涨红,蒙满阴翳的眼里闪着讥讽的光,“卖弄风骚去勾引那小子,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娶了一个荡……”


他此刻的模样让你想起刚来这里的日子,每一次交谈他都把姿态摆的高高在上,还有那些肉体和精神上的侮辱,他需要的不是妻子,他需要的是一个花瓶,能够供贵族欣赏的漂亮花瓶,他把你视为物件一次又一次展出,好让他自己干一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每次想起你都会生理上的恶心。


“您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在各种女人中流连,却要求我死守这种没有感情的婚姻?”你尽力克制自己的愤怒,从小所受的教育告诉你需要无时无刻保持优雅,但脖子上的青筋展露无遗,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反唇相讥,“承认吧,您和我一样无耻。”


是你意料之中的暴跳如雷,他大笑几声,爬满皱纹的脸扭曲成恶毒的模样,像所有伪善的绅士被撕去外衣后露出肮脏的脾脏,指挥审判官在你身上打下罪恶烙印:“我死后会把所以财产都分给情妇,至于你!你会和那个莉莉一个下场,准备好被教会传唤吧,异教徒!看看到时候你的小情人怎么救你!”


他居然敢把你和那种靠出卖身体为生的女人相比,他居然敢!


你气到脸色发白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握着的勺子里的汤已经消失,也许回到了碗里,也许溅到了你昂贵的衣裙上。斯蒂芬公爵在离开前的话语傲慢而冷漠:


"That 's yourdestiny.”


在脚步声随关门的“咔嚓”声消失后你狠狠把勺子掷在陶瓷碗具上,碎片纷飞,一桌狼藉。你看碗中琥珀色半透明液体中自己的倒影冷笑:“Destiny?”


晚上公爵没有回来,这正是你想要的。你烧了原本已经写好要寄给在维也纳的Jerome的信,看火苗吞噬后面的几行字:鉴于我与斯蒂芬公爵仍保持和谐的夫妻关系,我希望……


“砍了他的头。”




4


“没人知道莎乐美是用怎样的手段让斯蒂芬公爵下狱,也没人知道她究竟以怎样的方式取得了教会的信任,对于她的宗教信仰,研究者们持不同态度,而我更愿意相信她是无神论者,那些顺服与虔诚不过是用来麻痹并操纵教会的面具而已”


杰罗姆在回来的当天就宣布你将作为女公爵继续住在曾经生活的城堡并继承斯蒂芬的封地,贵族纷纷抗议,可教会却意外的支持,最后硬是用“天意”让反对的人乖乖闭嘴。


狗屁天意。



斯蒂芬被砍头的时候你坐在二楼的阳台看书,阳台的视野很好,刑场的情况一览无余,可你一次也没抬头,木已成舟,这件事不值得你再分出任何精力。


身旁的人把你膝盖上的书抽走,随意的往后扔。“嘿!”你不轻不重的在他肩上来了一拳,杰罗姆毫无顾忌的笑笑,偏头堵住你的嘴,一吻结束后拿手指卷着你鬓角垂下来的发:“现在该叫你什么呢?莎乐美?还是,赛杜公爵?”


你把头靠在他肩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赛杜公爵,听起来不错。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别的。”“my love?”他的手绕到你后颈捏了捏,酥麻感瞬间蹿上大脑,你闭上眼在他怀里晒太阳,很满意这个答案:“yes, my love.”


之后杰罗姆不再做大动作,毕竟让他完完全全安静下来根本不可能。“别背叛我。”他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你睁开眼,他的红发像一团火在烧。


“您是我的王,我会永远爱您。”



“在男女关系上,毫不客气的,可以说她滥情,甚至近乎糜乱,然而,她对军事的敏感和与生俱来的将领天赋也是不容置疑的”


婚礼放在玫瑰花期开始之前,你原本答应杰罗姆出席,可斯蒂芬公爵残部的叛乱来的猝不及防,你首先是国王的公爵,其次才是他的爱人,况且你太需要一个契机去扭转你在众人心里的形象。


你要出征。


你刻意避开了杰罗姆的空闲时间,他必定会用尽办法把你留下,在那之前你们也许会大吵一架,光是想到那画面你就头疼。北上的行军路并不太平,将领不服管教是常事,烦人的还有小股叛乱势力到处乱窜,鼓动沿途村庄的平民加入他们创造“更好的没有疯子和荡妇统治的国家”。


痴人说梦。


决战地在冰原边的峡谷附近,你提出以小队骑兵诱敌,趁他们的人马追到冰湖中心炮轰湖面的计策,多次协商后敲定了最后的实施方案。


“明天会是艰难的一天。”科尔替你倒了杯酒,你接过酒杯瘫坐在椅子上,透过火光看他。他是最早那批向你效忠的骑士,你能走到今天他有很大一部分功劳,你望着他的金发发呆,没由来的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杰罗姆。你的嘴角弯起来,很快又沉下去,估计此刻他正和自己的皇后谈笑,哪还能想起你这个连告别都没说的情人。


情人。从前斯蒂芬活着的时候他是你的情人,现在他死了,你成了他的情人。一想到被蒙在鼓里的皇后坦然接受杰罗姆的甜言蜜语你就近乎抓狂,你可以用任何手段去得到别的什么东西,但唯独这个无能为力,有比亲手把爱人推向别人还痛苦的事吗?你叹了口气,对科尔招手:“帮我捏捏肩吧。”你实在太累了。


“看来是我打搅了赛杜公爵的好事。”泰勒侯爵走进来时你挣握着科尔的手,他眼底的嘲弄不加掩饰,你懒得和他费口舌:“找我有事?”“明天我来指挥。”他抱臂在你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这不是商量的语气,行军开始他就不服管束,多次出言不逊,现在他大摇大摆走进你的军帐挑战你的地位,勇气可嘉,可惜是个蠢的。


“不过,明天叫你指挥也不是不行,”他站起来,上半身向你靠近,夸张的在空中嗅了嗅,视线移到你包裹严实的胸口,遗憾的咂嘴,“让我在这儿干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先被他的话噎了一下,随后大笑起来,抬手阻止了科尔拔剑的动作,泰勒侯爵把你的反应解读为默许,腥臭的嘴脸顿时展露无疑。你起身慢条斯理的打开身后的盒子,拍了拍木盒的边缘:“安东尼,不要试图挑起我的怒火。”



脑浆和血混在一起迸溅到你脸上,他倒下时脸上还停留着欣喜的表情。夜风撩起帐篷的一角,缝隙中露出一张惊恐的脸,你向那人打手势,大拇指划过脖子,比了个“嘘”。他捂着嘴拼命点头,边点头边手脚并用的往后退,而后喉头寒光一闪。


你把枪放回军火箱子里,心情颇好的在科尔脸上落下一吻:“真想明天快点来。”





“崩坏,崩坏,崩坏……”



决战大获全胜,回去的路上你私心每日多赶些路程,别人对你的称赞无足轻重,你只想向杰罗姆邀功。


到皇宫后你没叫人跟着,绕了个远路去看你们初见时的喷泉,在树荫小道上碰见了并肩散步的杰罗姆和他的皇后,你看见二人交握的手。“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你面无表情,语气冷冷的,“你们继续。”


杰罗姆没有来追你。


他当然不会来追你,他还要在人前对那个叫安娜的公主——现在是皇后了,演一个体贴丈夫的角色,还是你劝他这么做的,哈!


你在老地方等了杰罗姆很久,他姗姗来迟。“去你的杰罗姆!”你气得跳脚,在关门的瞬间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到门上,“安娜怀孕了,你真是好样的!我才走了多久?三个月还是五个月?你他妈……”他捏住你的脸阻断剩下的话,拽过你的胳膊把你甩到床上,你的头撞到一遍的柱子,疼的眼冒金星。他随即跨坐在你身上,双手按住你的头死死固定在一个位置,你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想就这样捏爆你的头,杰罗姆大笑着,从喉咙深处发出胡乱的低吼:“你和那个科尔又上了几次床?让我猜猜我的小眼睛是因为什么死的?啊哈——”


你抄起床头的托盘往他头上砸,扭打间那条绿宝石项链被扯断,淹没在凌乱的被褥里。你们打了一架,碎片把皮肤划的鲜血淋漓,杰罗姆摔门而出前丢下一句“下不为例”。


回到城堡的房间后你才放声大哭,你承认自己是个混蛋,杰罗姆也不算好人,但他不应该指控你利用他来逃离斯蒂芬公爵,他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你的爱。如果真要从头算一笔总账,他从帮你拿掉肩上的白花开始就目的不纯,你替他杀人,替他铺路,替他谋得教会的支撑,到最后变成一句有他才有你的今天。


有你才有他的今天!你狠狠把项链掷到梳妆镜上,细小的碎片噼里啪啦掉下来,裂纹中映出你的眸子。科尔听见声响走进来,你看着他蓝色的眼睛,平复自己的呼吸:“想做我的情人吗?”





“她的利用目的表现得太过明显,纵然教会把她当做政界挚友也无法延迟她的陨落,毕竟他们面对的,是一个‘疯王’”



你开始疯狂的包养情夫,任由自己沉溺在肉欲的海洋里,疯狂过后是无尽的空洞和孤独,你经常失眠,可没多久你就发现失眠的好处——你能够在深夜理性的思考更多问题,比如权力,比如地位,比如近期的种种怪象,比如杰罗姆。


哦,杰罗姆,杰罗姆


爱是痛苦的,痛苦而没有意义。你的肉体或许沉沦在无边欲望里,但你的头脑、你的灵魂无比清醒,爱不会令你比国王富有,权力会,权力会让你成为国王。


你受够被视为菟丝花的日子了。


和杰罗姆的交合依旧在进行,只是曾经的麦浪都变成了上位的绊脚石的镰刀,天知道你多想在他熟睡时捅死他,他对你的貌合神离格外敏感,毕竟他见过你爱他爱的发狂的样子,他?这个疯子最爱自己。


随着安娜皇后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你们见面的次数降为了零。


不再见面后怪象只增不减,你有时会恍惚看见道路两旁闪过高大的黑色建筑,还有冒着黑烟的巨柱,下一秒却什么都没有,再者就是总能在镜中看见杰罗姆的脸。


一开始你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一个女公爵在被抛弃后精神失常?滑天下之大稽,你怀疑一切都是杰罗姆搞的鬼,但偏偏什么也没查到。


排除所有答案后,看似最不可能的,恰恰就是真相。你觉得自己可悲至极,到头来还是和他绑在一起,你可以召集军队,可以推翻他的王位,可以砍了他的头,可你永远都摆脱不了他,杰罗姆·瓦勒斯卡,他将成为永远笼罩在头顶的阴影,不断提醒你他的存在。


除非。



杰罗姆的杀意来的格外快,他推开你卧室的门时你正给自己梳着头发。一种难以形容的兴奋感席卷了你,你在等待死亡,不,期待,期待更贴切一些。


死亡才会让你真正不朽。


你坐着没动,他也没改变你的姿势。第一刀捅在你的腹部,他和你脸贴脸,扯着你的头发叫你去看镜子。“你说你爱我,你不会背叛我,骗子!!”他把第二刀送进去,“莎乐美,你让我想起那个婊子母亲。你以为巴结教会就能往上爬吗,我照样能杀了你。”


“嗬……”你被涌出的血块堵住喉咙,剧痛让你视线模糊,但你抬起手,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拍着杰罗姆的脸,腹部抽搐着发出怪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杰罗姆,你别想摆脱我!每次照镜子你都将看见我的脸,每一次开口都是我在言语,你永远无法摆脱我!”


他的笑僵在原地,有那么一瞬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思考能力,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把你推到在地,这次他把刀横着插进你的脖子:“死人没资格和我谈条件,莎乐美,你输了。”


见鬼去吧,你当然没输。更多的血流出来,抽搐着,挣扎着,狂笑着,死死钳住他的手臂:“see you, in……”


“hell.”


我就是你。



end.



也许会在结尾做修改,也许不会

一个很奇怪的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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